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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毅夫】如何看待中国崛起的经验

中国改革开放这40年是人类经济史上一个最重要的实践

从穷到富到强

中国这块土地占世界人口的19%，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，我们从穷到富到强。这种追求互相强化，是85%的发展中国家的共同追求。

实践是理论的根源

从中国过去这40年的实践中，我们可以得到哪些理论的启示？这是一个时代给我们的记忆，也是对我们从事理论工作的老师和同学的一个共同的责任。

1978年，我们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，中国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。按照世界银行的统计数字，我们在1978年的时候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只有155美元。这个数字与我们通常认为的世界最贫穷的地方——沙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国家的人均GDP（490美元）相比，简直是微不足道。

当时，81%的人口生活在农村，依靠农业维生；84%的人口的人均GDP每天的生活费用，都达不到世界贫穷水平的1.25美元。当时，中国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国家，出口在我们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只有4.7%，进口在我们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只有4.8%，两样加起来是9.5%。90%以上的生产与国际是没有接轨的。

1978年到2016年，我们平均每年的增长速度达到9.6%，对外贸易增长的速度达到14.8%，出口增长的速度达到每年15.3%，进口增长的速度达到每年14%。这种以这么高的增长速度，持续这么长的时间，在人口这么大的一个国家，并且在这么穷，这么薄弱的地区上来出现过的，可以说是人类经济史上一个最大的增长奇迹。

由于这样的一个高速增长，2009年，我们的经济规模超过日本，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国；2010年，我们的出口超过德国，成为世界最大的出口国。

中国被称为世界工厂

从工业革命以后，最早的是英国，后来变成美国，24月大战以后是德国，是日本。现在中国被称为是世界工厂。2013年，我们的贸易总量，就进口加出口，超过美国，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。2014年，我们按照购买力评价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规模，超过美国，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。2016年，我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8500美元，变成一个中等偏上收入的国家。

从1978年到现在，我们的人均GDP比我们旁边的一个大国印度也是人口超过十亿的一个大国，当时低的超20%。现在，印度的人均GDP只有我们的20%。这种增长速度非常的快。

高速增长带来的收益

在这段时间里面，收入增加的非常快，所以超过7亿人，摆脱了1.25美元的国际贫困线。这对世界的贫困减少，是做出了巨大贡献。从80年以后到现在，全世界贫困人口的减少，大概是10亿人，其中70%以上是发生在中国这个地方。并且，我们也是从70年代末80年代以来，唯一没有出现过系统金融经济危机的国家。

中国经济的稳定因素

1997、1998，东亚发生金融经济危机。东亚经济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，是少数发展最快的一个地区。但是在97年的时候，突然间爆发一个金融经济危机。当时来势汹汹，很多国际上的判断是说，东亚经济可能要十年或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。但是，东亚经济在2000年以后，就基本上完全恢复了。这种转型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，是中国的因素。因为在东亚爆发金融经济危机的时候，人民币没有贬值，并且中国经济还维持快速的增长。人民币没有贬值，给东亚经济提供一个稳定的锚，帮助东亚经济，拉出危机的这种泥沼。

2008年，爆发了国际金融经济危机。这场国际金融经济危机，也是自1930年代经济大萧条以来，最严重的一场金融经济危机。我们同样是在2008年遭受危机的冲击，2009年就开始恢复增长。这种在危机当中站稳脚跟，然后开始出现互输的这种情形，是中国在改革开放以后出现的成绩，但是大家没有预期到。

中国经济的成长模式

中国在开始进行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时候，没有根据国际上主流理论所讲的华盛顿共识和休克疗法来进行转型。这是当时被认为经济学界的共识，也就是说这些经济学家，包括一些拿诺贝尔奖的这些大师们，共同的看法。但是，中国采取的确实是被认为最糟的渐进的灵活的双轨制，同时保留的各种扭曲，但又放开了对一些市场的准注开放的方式。这被认为是最糟糕的方式，会让这个经济比在几乎经济的时候还糟糕。这当时也是一个共识。

中国的成长模式与经济学理论

中国的成长模式与经济学理论之间，存在着一些差异。这种差异，需要我们从实践当中来总结新的理论。因此，今天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跟各位来探讨几个问题。第一个问题当然必须回答为什么从改革开放以后，我们能够取得现在连续38年平均每年9.6%的增长。这为什么有可能？因为从现有的理论，大概都不能解释。中国为什么能够持续这么长的时间来发展，需要我们重新根据实际的经验来探索。

中国的转型过程中的问题

在中国的转型过程中，也存在一些问题，比如腐败和收入差距。这些问题，在那些被认为最好的转型方式的国家也都出现，并且比我们还严重。这里面，我们就要做几个方面的比较，因为我们出现的收入差距和腐败，在那些被认为最好的转型方式的国家也都出现，并且比我们还严重。这里面，我们就要做几个方面的比较。

中国的经验和发展中国家

从中国的经验当中，我们能不能提出一些理论判断，让其他发展中国家有可能向中国的稳定高速增长。最后，我想是对我们经济学者或是同时理论工作的老师和同学，我们怎么来反思，对我们做理论工作，到底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，有什么值得反思的地方。这是今天下午我想跟各位探讨的六个问题。